“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雪儿低头道歉道,“那时候我虽然有意识但是完全控制不了机体。”
“因为你没被阿斯特莱雅承认。”焱华姬不咸不淡的说道,“不过你的真的好大胆子呢,不被机神承认的人擅自坐上去能够活着走下来已经相当幸运了。”
“未被承认?”莉莉丝歪着小脑袋问道,“说的好像那个钢铁巨人有自我意识一样?”
“因为那不是普通的人形兵器,而是能够对超越人类英智和逻辑的世界展开干涉,在凡间显现奇迹,由机械构置的神祗。换句话说在那其中寄宿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自我意识,而是神明的意识。”
“神明的意识?”
焱华姬的话让浪齐皱起了眉头,如果说他不是已经接触到了如此多的诡异现象大概对焱华姬的话最多只是一笑置之吧,但是在座的其她人并没有反对,也就是说这八成是真的吧。但是作为一个天朝人士,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浪齐从小不对神明抱有什么敬意,毕竟自家姐姐做到的事情和神明相比其实也差不多,所以他坚信所谓的神明,所谓的神迹只是人类还未掌握到的规则和力量而已,随着时间的推移,文明与科技的进步人类迟早也会变得和神明一样。
“机神明明没有安装动力源,本身还只是未完成品,所以我感到十分好奇。”
雪儿就像是犯错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一样却生生的说道,作为一个机械天才她当然会对机神的构造感到好奇,尤其是还未完成的机神就这么直观的展现在自己面前时,简直比看到任何美味佳肴还要让人欲罢不能,有着钢之魂的雪儿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呜唔……于是我就潜进去了。”
雪儿发出了好像小动物般可爱的呜咽声,焱华姬好像很受用的样子不知不觉音调也降低了一些。
“好吧,看来雪儿好像还未了解问题的严重性呢。”
虽然焱华姬口中的话是对着雪儿说的但是她的眼睛却盯着浪齐仿佛读出了他内心里的想法,焱华姬的嘴角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就算没安装动力源,就算是未完成品,机神毕竟是机神岂是那些普通的机械能够相比的?真正的机神是有着自我意识的,机神和驾驶机神的管理员的关系,嗯,简单的说就像是恋爱中的情侣一样吧,你觉得身为情侣的女孩子会允许配偶去另寻新欢吗?”
“这种比喻……”
就在浪齐忍不住想吐槽的时候,焱华姬突然想到了什么笑了起来,而莉莉丝也自来熟般的做出了总结,她顺着焱华姬的话说道:“也就是说雪儿对机神阿斯特莱雅展开了追求,然后害羞的机神没能接受这份热情而拒绝了她。额,好像有什么不对,光听名字的话阿斯特莱雅似乎是女孩子,也就是说拒绝的同样身为女孩子的雪儿其实是同性相斥的关系,master我想明白了!我好像找到那个钢铁大块头暴走的原因了!”
浪齐望着瞳孔中闪烁着浓浓八卦之火的莉莉丝不由得叹了口气,这个小家伙真是越描越黑。不过也因为她那天真无邪的话语让席间尴尬的气氛缓一下子和了许多,在座的少女都不禁笑了起来。
“才不是那样呢……”
雪儿撅起了小嘴抗议道,但是似乎又没了力气反驱了,软软的趴在桌子上。
“好了,还是看一下当时的情形吧。”
焱华姬眨着蓝宝石的眼眸,她的瞳孔中似乎有光华闪过,而座子上也出现了一个投影窗口,上面首先映出的是漆黑的宙域,随着镜头一转在宇宙空间中,一台周身飘荡着发光粒子的机体静静的悬浮在那里远远看去就像一枚大号的灯泡。一个小小的身影正在它的旁边,仔细一看那个身影正是浪齐。
宇宙中分不清上下左右,狂暴的能量的乱流让他的身体不停的打转,因为这时浪齐已经失去了意识所以并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些发光的粒子似乎有能够扭曲空间的能力,在浪齐的身体飘过去时从远处看就像是时而变成了一个南瓜状的胖子,时而又变成了一个竹竿般的瘦子,看起来相当搞笑,不过要不是身上的驾驶服开启的特殊防护力场大概浪齐早就变成一团宇宙尘埃了吧。
由机神阿斯特莱雅逸散出的能量在他的身边飘过,其影响一直延伸到了数百公里之外。一台如同蜜蜂般的无人机械进入了画面,它似乎试图接近结果飞到一半就炸开了,显然普通的机械根本无法冒然接近。
突然浪齐睁大了眼睛,因为他看到空间也开始收敛,游荡在宇宙空间中的粒子逐渐形成一个形体。原本还像是焦距没对准似的模糊影像,但很快就对准了焦点变成一个人类的形体,仔细一看那是一个金发少女的形象。如同金丝般的金色秀发上戴着一只镶有宝石的王冠,她身穿着不知是什么材料制作的纯白礼服,从反射的光泽看有点像丝绸却又有点像金属。不过虽然有着人类少女的外形,浪齐却未从她的身上感觉到一丁点人类的气息。更让浪齐诧异的是明明只是看着播放的影像他却明确的感觉到那个少女的视线正在注视着自己,而且更奇怪的是其她正在看着影像的少女似乎并没有发现她存在。
“很神奇吧。”
随着焱华姬的声音响起,浪齐确实感觉到了画面中的金发少女的视线,那是不带任何感情,仿佛对世间万物都一视同仁的平淡视线。
(简直就像是真正的女神一样……)
浪齐的直觉告诉自己她并不是在看自己,以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她看的应该是影像的提供者。
“是焱华姬吗?要是能够听到她在说什么就好了。”
这么想着浪齐的脑中突然想起了声音,那是本不存在于影像中的声音。
“我们这样算是好久不见了吧。”
(幻觉吗?)
浪齐皱起了眉头,因为真空中是不可能有声音的,所以影像中也没有声音,在座的其她人也没有听到声音。
“打这种招呼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时间在上位世界之中的意义跟在你们的世界之中是不一样。”
金发少女声音听起来相当悦耳,同样不可能在存在声音的浪齐却清晰的听到了。而且她们说的时间肯定不单是流动的速度不同,而是各自的意义不同。
“而且在你眼前的我只是刻意削减到人类可认知程度之内的,极小一部分而已。”
金发少女的语气之中带着点轻视和傲气,不知道是她特意让自己的言行举止显得像是个人类,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模仿,不过让人觉得不太舒服。
“还真是难伺候的女神大人啊,不过你能不能把他还给我?他姑且算是救了我一命呢。”
“可以,况且就算是我的力量也无法束缚他。”
“对了,另一个也还给我吧,我知道你似乎不太喜欢她。”
“还真是被看扁了呢,那些人对我……不,应该说是对机神的能力就只觉得有这么点程度吗?”
“也不要太高估自己,毕竟你还只是个连星球网络基础十三支柱都无法连接的未完成体。”
“但是现在这里是被我所支配的世界。”
“哼哼哼,你该不会蠢到真的以为自己还能像神一样吧。虽然作为人类的我现在确实还很弱小,但是化为神的话……”
“神?所谓的神究竟是什么?你又为什么不向前踏出那一步?”
“我来这里可不是跟你讨论哲学问题的,况且我喜欢现在的自己!”
虽然看不到样貌,但是这种盛气凌人的声音毫无疑问就是焱华姬吧,那个声音简直就像在告知神旨一样严峻的语调。
“不过你也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了,再过一分钟等你的力量耗尽结果也是一样的。”
“又要回到牢笼了吗?”
“这种说法可不对,对你来说或许那是牢笼,但是对别人来来说那是被憧憬的神之国度。”
“……”
似乎感觉到对方的沉默,焱华姬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乐不可支。
“我讨厌恶作剧和玩笑。”
“我也讨厌一根筋。”
两个少女相互不满的说道。
“不过这次就到此为止吧。”
这么说着完金发少女的身体化为无数的粒子飘散开来,而躁动的机神也终于安静了下来(在其她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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